幸運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很不幸,我屬于后者。
在二十幾年的生命里,我甚至無法心安理得接受別人的好,我覺得我不配,我在質疑所有人的愛。
在好多女孩對校園戀愛劇里的甜甜愛情打動的時候,能觸動到我心的卻是《歡樂頌》里的樊勝美和《都挺好》的蘇明玉,仿佛在她們身上看見了自己,她們沒有瑪麗蘇光環,沒有安迪的智商,沒有小曲背后的財力,甚至沒有小邱那樣的和諧家庭,除了一點社會規則壓榨下的眼力勁和天生的美貌,她們什么都沒有。
我跟她們相同也不同,我連美貌都沒有。但我是幸運的,因為我沒有因此走向深淵,遇見了曹老師,是她讓我看到這個世界的美好!
樊勝美是媽媽偏向哥哥,我是一家人偏向弟弟。
在弟弟出生前,我也過過幾年母慈子孝的和諧生活,小時候的一張張照片告訴了我當時站在父母身邊的我有多開心,一切從弟弟出生那天戛然而止。
我無力訴說那些塵封在記憶里不愿輕易拿出來的樁樁件件,只是那樣不公平的童年造成了長大后依然無法相信愛的我?;蛟S你認為矯情,但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的心理又能強大到哪里去呢?
朋友說,我是幸運的,我沒有變成樊勝美那樣的扶弟魔。
因為我根本不愛那個有血緣關系的親弟弟,或者說我壓根就是個人情淡漠甚至涼薄的人,沒有特別想去做的事,沒有特別喜歡的人,感受不到別人對我的好。
父母偶爾的關心被我當作是看在我跟他們有血緣關系而不得不對我好;朋友主動約我出去玩會被我認為是她們找不到人陪同而不得不拉上我;男朋友說想結婚會被我當成是他為了結婚而結,而不是想娶我。
就這樣,我慢慢推開所有人,孤僻一人。
男朋友跟我說:“我覺得你在質疑所有的愛?!?/span>
我不想跟他說我的原生家庭給我帶來的性格缺陷,也不想告訴他我其實很想改變但找不到方法,但我得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說實話,一開始我并不愿意外界介入,因為這意味著我又要把那些能傷害到我的點點滴滴展示在外人面前,我以為自己調整心態,時間長了總會改變,但事實告訴我,缺點可以改變,缺陷不能。
第一次見曹老師是一個周末的下午,我帶著緊張以及內心深處對于即將要提及往事的排斥坐了下來。對于觸及自己內心深處的痛苦,我并沒有真正做好準備??墒呛芷婀值氖?,當坐下的一瞬間,我忽然覺得身體松弛了下來。曹老師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種說教,她只是看著我,然后輕輕的問了一句,你最近怎么了?她的話音未落,我的眼淚嘩就流了下來。
在前十幾分鐘的時間里,我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一些什么,只是覺得好像這些年在內心壓抑了很多很多多的東西,曹老師忽然為這些壓抑的東西打開了一個缺口,我的痛苦、委屈謝謝一下子傾瀉而出。我哭著說著,好像從未這么暢快淋漓過。
在這期間,曹老師并未打斷我的話,也沒有安慰我,讓我不要哭,她只是靜靜的看著我,陪伴著我。
好像積壓在內心的各種情緒這十幾分鐘內都倒干凈了似的,哭完之后,我突然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那是一種內心的阻塞突然被清理的之后的感覺,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如釋負重,連別呼吸也順暢了許多。
老師說,這些年來,你真的太不容易了(我的淚又出來了),確實,在中國有著數千年重男輕女的歷史,我們很難去改變自己的父母,所以,我們只能試著去改變自己,你說對嗎?
聽了老師的話,我好像忽然覺得有方向了。是啊,我們父母也由他們的父母而來,他們接收了祖輩們重男輕女的思想,我又豈能改變了得了他們呢?正如曹老師所說,我現在要做的并不是希望別人能夠接受我、愛我,而是要學會接納我自己,愛我自己。
積壓在內心的事情并不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消失,那是你的人生經歷,是你真切體驗過的真實存在,你擺脫不了。
嘗試獲得正確的外界幫助,打開內心,讓別人傾聽你的內心,給你正確的建議,遠比封閉自己好得多。
現在,雖談不上活潑開朗吧,但也能大方接受身邊人的關心和愛意,能把內心真實的想法說出來。
我憑什么不配,我高配,頂配,天仙配。
我滿血復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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